卷一 序列者 第九章 沦为陪练
话说，白芷妃面对着毫无抵抗能力的黑水獭，心中却是一阵意兴阑珊，便想结束这场猎杀，于是就让白止墨来收拾残局。 白芷妃不想多做杀生，因为她的历练仅仅只是历练而已。 最后的善后工作都是其他人来做，给她的‘陪练对手’一个痛快，然后一个较为体面的葬礼，这也就是白芷妃口中的‘收拾一下’了。 不过白止墨此时的状态却是微微有些诡异，他的脸上呈现出一抹病态的酡红，身体微微颤抖，似乎下一刻就会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这个时候白芷妃也发现了白止墨的异样，她不由得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 “红姨，他，他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红姨目光在白止墨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缓缓地冷声说道， “具体情况尚不明确，只能感觉到他身体内的血脉流动有些异常，不过现在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 白止墨这究竟是怎么了？ 别说红姨搞不清楚，就算是白止墨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 他起初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样观看着白芷妃和黑水獭的战斗。 他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了白芷妃的剑法上，毕竟他之前所学的剑法实在是太简陋了。 那是他父亲还在的时候教给他的，只包含了一些简单的刺，撩，劈等基础动作，而且他这些年来的修炼都是闭门造车，似是而非，真的能有几分威力，他自己都没有自信。 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武技，现在有红姨在旁边解说，白芷妃在前面演练，这样的绝佳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虽然这剑法似乎是女子所用，但他现在根本就是‘饥不择食’，是套武技就好，毕竟能够多学一点，关键时刻就能保命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学到了一些东西，而且随着战斗进行，尤其是后来进入白芷妃的表演阶段后，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发闷难受，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 这样的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就在不久前，他刚刚经历了一次，这感觉之后他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在那状态下，他杀掉了水云狼，救了自己的小命，但同时也因为那状态的后遗症，间接地让他陷入到了目前的无奈境地之中。 没错，就是后遗症，白止墨将自己的疲倦昏迷，归为了那诡异状态的后遗症。 这诡异的状态肯定和自己的序列途径有关，他可从没听说有哪个玄武序列者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想到是序列途径的问题，白止墨也是一阵无奈，毕竟自己走的是一条未知的途径，也就是说所有的一些都是未知的。 这种诡异的状态是正常反应，还是异常反应，他都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从那状态中脱离出来后，他就感觉到极度的疲倦，虽然强打精神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陷入了昏迷。 他不知道那诡异的状态是什么情况，触发机制又是怎样的。 之前他还推测是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才触发进入了那样的状态，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毕竟自己刚才的情绪很稳定，可能会有一点欣喜和激动，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但他却依然有种要爆发的趋势。 白止墨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状态，如果他陷入到那样的状态中，周围人一定会发现，就算这些蓝霜军察觉不到，还有一位四阶序列者的红姨在旁边呢。 而且他在那状态中基本无法控制自己，而且从那状态脱离出来还会陷入昏迷，那个时候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可能。 而且最关键的就是他的这种诡异状态，是和他的序列紧密相关的。 他修炼的这条未知序列，涉及到了凌波城的权利更替，而他现在面对的就是其中获胜的一方，他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有人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个险他是万万不敢冒的，如果有人产生怀疑而对他进行一些检查，那么他的序列根本隐藏不住，再然后叶唯鲲的事情也会暴露出来。 这个时候，白止墨才感觉到一丝急迫，自己需要尽快修炼叶唯鲲留给自己的寒魄诀了，希望他的判断没有错误，这寒魄诀真的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和玄武序列者一样。 想到寒魄诀，白止墨就不禁运转起了寒冰诀，而且他此时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寒冰诀是他唯一能够采取的措施了。 也不知道道是寒冰诀确实起了作用，还是白芷妃停止了战斗的原因，他身体的异样在逐渐地消失。 等他清醒过来，白止墨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那双眼睛的主人脸上顿时一红，同时退了两步。 郝然就是白芷妃！ 对于这样的白芷妃，白止墨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真是好漂亮的姑娘，不过这位漂亮姑娘的反应可就—— 白芷妃对着白止墨鄙夷地说道， “没死是吧？那就快点起来，你小子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让我们大家等你！” 白止墨低下头心中嘀咕了一句，凶什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同时他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秘密没有被他们发现。 然后就在他发愣的时候，腿上却是被踢了一脚，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还不快点去收拾一下，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本小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哼～” 收拾一下？白止墨之前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句话，不过要收拾什么，他却是没有任何思路。 好在他身边立刻就有个蓝霜军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 “跟我来！” 白止墨立刻爬起来跟在了他的身后，然后他们就来到了原本白芷妃战斗的地方，那头黑水獭就趴在那里，周围地上都是殷红的血迹。 那个蓝霜军先是来到黑水獭的身边，弯腰在它的身上四处摸索了片刻，然后才转身对着白止墨说道， “好了，开始吧！” 白止墨顿时有点发愣，开始？开始什么？ 也根本不等白止墨询问，那蓝霜军就直接说道， “你现在去杀了那头黑水獭，然后给它一个体面点的葬礼！” 白止墨好悬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体面的葬礼？ 给这头畜生？ 杀掉它倒是能够理解，但是体面的葬礼是什么鬼操作？ 白止墨嘴角抽搐着，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这头黑水獭，仔细地上下打量着—— 好吧，我承认这小东西确实有点可爱，有点惹人怜爱，但也不至于要这样吧？ 这难道这就是那个所谓的‘收拾一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那个蓝霜军此时却是脸色一寒，对着白止墨冷冷地喝道。 蓝霜军态度的突然转变，让白止墨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不过现在势比人强，由不得他不低头，白止墨抽出自己腰间的刀，向着黑水獭走了过去。 白止墨心中只是诧异要给这头黑水獭一个体面的葬礼，却是完全没有考虑黑水獭的攻击性，刚才他可是看得分明—— 那个蓝霜军摸了黑水獭一下，它也只是呲了呲牙，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已经无力做出任何反应了。 在白止墨看来，这个带自己过来的蓝霜军，虽然态度差了一点，但人还是不错的，他在黑水獭身上摸索，应该是为了测试黑水獭的虚实，现在自己可以放心杀掉它。 手中握着刀，白止墨心中却是有些踟躇，这可是自己杀掉的第一头序列1神血生物呢，但他随即就是有些可惜—— 这头黑水獭不知道能出多少水晶呢，但想也知道，既然是体面的葬礼，那就绝对不可能拿到它的血晶，毕竟净化莲印之后剩下的就只是一蓬飞灰而已。 葬礼没有了尸体，那算哪门子的葬礼！ 白止墨手中握着刀，正在上下打量着要从哪个地方下刀，忽然—— 地上的黑水獭忽然弹射起来，一道黑影向着白止墨的胸口撞了上来，白止墨心头不由得一跳，手忙脚乱地将手中刀挡在了胸前。 但已经来不及了，黑水獭的爪子越过了他的刀，直奔他的咽喉而去 白止墨的瞳孔不由得急剧放大，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娘的，这头畜生竟然使诈，真是太他么的无耻了！ 完了完了，老子这次是真的要归位了！ 不过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划过一道白光，然后一柄长剑插在了黑水獭的胸口，而且一股强大寒气涌现将黑水獭冻成了一坨冰疙瘩。 而这个时候，黑水獭的爪子刚刚抓到了白止墨的脖子上，利爪已经抓破了皮肤表层，五道血迹从脖子上流了下来 白止墨的心神逐渐收拢，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移动脑袋，将自己的咽喉要害从黑水獭的爪前挪了出来。 他脱离危险，心神一松，脚下一软竟然直接瘫坐在地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有淡淡的血迹，应该只是蹭破了表皮，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白止墨同时也发现了自己身边那个握着长剑的蓝霜军，他目光鄙视地看着白止墨，缓缓地将自己的剑从黑水獭的尸体中抽出来。 这边的动静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看到现场的场景基本也都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白芷妃看着白止墨有些无语，眼中满满的都是鄙视， “没想到你小子不仅无耻，而且实力也是差得够可以！” 说完这句话，她却是一脸嫌弃地接着说道， “看到你小子这废柴的样子，看到你本小姐都觉得污了眼，你现在可以滚了，以后不要让本小姐再见到你！” 白止墨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他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白芷妃，愤怒地说道， “你” 不过他后面的话却是随即咽了回去，因为他忽然想到，离开白芷妃他们这群人，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虽然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羞辱十分不爽，但来日方长，以后终究有让她认识到自己厉害的机会，现在这情况下还是忍一忍吧！ 不过白止墨准备认怂，但白芷妃听到他的话，却是已经转过身来，正看到了白止墨那愤怒不甘的目光，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平时白芷妃不是没有鄙视过人，但他们要么是卑微地承认自己的错误，要么就是畏惧地瑟瑟发抖，像白止墨这样敢直视顶撞自己的，这倒还是第一个。 白芷妃心中一动，却是忽然展颜一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可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两个都是一阶序列者，你就做我的陪练吧，用你的实力来证明自己， 恩，关于武技你可以去跟红姨学！” 然后她也不理会周围众人诧异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去，同时一挥手道， “好了，大家继续赶路吧！” 白止墨完全没转过这个弯儿来，不说说好了要放自己走的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这也太没诚信了一点吧？ 而且刚才那小妞说什么？让自己做她的陪练？还让那个冰山女人教自己武技？ 这都哪跟哪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阴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不过你下次会不会依然如此幸运呢？好好想想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嘿嘿” 阴沉的笑声中，那个人已经转身离开。 白止墨的脸上先是一愣，然后却是随即反应过来，看着那人的背影目光不由得一寒，脑中都是他那充满了威胁的阴冷笑容。 周东海！ 看来刚才的事情不是偶然，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 他的目光扫过刚才那个蓝霜军，他这个时候果然回到周东海的身边，满脸谄媚地低声说着什么。 似乎察觉到白止墨的目光，周东海忽然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阴厉的笑容，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白止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两个人，同时将刚才的事情都想透了。 那个蓝霜军在黑水獭身上摸索，根本就不是为了测试黑水獭的虚实，而是通过某种手段激发了它的生命力，让它有了临死一击的力量。 而他最后救下自己，也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他不想当着白芷妃的面杀掉自己，或者说是周东海不想在白芷妃面前杀掉自己。 周东海让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为了警告自己。 不过想想刚才那场景，白止墨却是越想脸越黑，如果那家伙出手迟上半分，自己直接就要血洒当场了。 而且这样被人戏弄，我命由人不由己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努力去提升自己的实力，没有实力其他都是扯淡。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白止墨终于开始了寒魄诀的修炼，虽然只有前面的两层功法，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完全够用了。 他之前修炼过寒冰诀，是寒魄诀的无限弱化版本，寒魄诀可比寒冰诀高阶得太多，修炼效果是寒冰诀的数倍。 只是半个月的修炼，他就已经能够简单控制一些寒气。 在修炼寒魄诀的同时，白止墨还主动找上了红姨，毕竟自己可是能够跟着她学习武技呢！ 武技，对于现在的白止墨来说，实在是太缺乏了，如果能从红衣那里学到一些武技，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红姨倒是没有拒绝白止墨，不过也不知道是她的恶趣味，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教给白止墨的武技，正是她不久前指导白芷妃的—— 春风化雨剑！ 对这剑法了解越多，白止墨也越发现这剑法更适合女子使用，当然也不是说男子就不能用，不过用起来的时候略显‘妖娆’。 白止墨倒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而且他也没有挑剔的资格，妖娆就妖娆吧，只要能够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就可以了。 春风化雨剑有二十六招，都是以柔克刚，润物细无声的剑招。 红姨给了白止墨春风化雨剑的剑谱，然后就不再理会他了，而白止墨也乐得这样，毕竟对于红姨，他十分忌惮，并不想过多接触。 他开始照那剑谱修炼，自我感觉效果还不错，毕竟再复杂的剑招都是最基本的剑招组合起来，照着葫芦画瓢，三天之后白止墨就已经能够脱离剑谱，将整套剑法练出来了。 至于说这剑法的威力，五天之后白止墨和白芷妃比试一招落败，其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白止墨少不得又被白芷妃嘲笑了一番。 白止墨爆棚的信心，顿时土崩瓦解。 白止墨痛定思痛，死乞白赖地求着红姨指点自己的剑法。 那哪里是指点，分明就是推倒重建，红姨将白止墨所有的剑法批得体无完肤，让他又回去修炼基础剑式了。 毕竟这剑法如果从根儿上就练错了，那么再高深的武技都没有办法展露相应的威力。 半个月时间，白止墨又将自己之前修炼的所有基础剑式着着实实地再度修炼了一遍。 并且将春风化雨剑再次修炼，不过这次他可没有再去寻找白芷妃比试，他算是看出来了，那小妞就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 而自己现在的实力，除了让她看笑话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结果。 白止墨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这个时候，他们一队人终究决定要回到凌波城了，确切地说是白剑东准许白芷妃的假期，已经余额不足，不过在路过玄武滩的时候，他们却是决定在这里修整几天。 其真实情况是，白芷妃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玄武滩是什么样子，于是他们绕个弯儿，强行路过玄武滩。 至于说修整也是无稽之谈，他们一不需要补给，二没有人员伤亡，来哪门子修整！ 他们进入玄武滩的时候，白止墨却是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