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长沙帮
次日，清晨。 天刚泛起鱼肚白。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静悄悄的从城防司令府邸出发，从洛阳城的城东门而出，顺着一条官道南下。 负责开车的是焦三，旁边的副驾驶位置坐着许天川，后排座是刑常和水珠儿。 四人一辆车，因为许天川有系统储物空间，所以车里什么都没带。 值得一提的是，许天川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这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儿。 不仅仅是许天川，作为混了半辈子的土夫子，焦三之前都是在省境内活动，这也是头一趟出远门儿。 长沙相距将近一千公里的路程，如果全程开着这辆吉普车的话，就算是没有高速，不出意外，最多也就五天。 当然了，在这军阀割据的乱世，谁也不能保证就真的可以一路顺畅，不出意外。 “许掌柜，你说到底是他们南派厉害，还是我们北派厉害？” 焦三娴熟的驾驶着吉普车，一只手夹着雪茄搭在车窗上，扭头看了许天川一眼笑问道。 许天川淡淡的笑了笑，不答反问道：“那你感觉呢？” “我？” 焦三想了想，说道：“因为咱们南北两派没有正儿八经的碰过面，所以这个还真不好说，但我经常听说，他们南派跟咱们北派摸金的手法有很大的不同，这是不是真的？” 许天川点了点头：“没错，南北两派在技法上确实存在很大的差异，但也算是各有所长，就比如我们北派善用洛阳铲，而他们南派则擅长望闻问切，至于说到底谁强过谁，这个还真不好判断，因为无论是南派又或者北派，都有强弱之分。” 焦三抽了口烟，小幅度的操控着方向盘，嘴里吐着烟圈笑道：“许掌柜，那咱们这趟就去见识见识他们南派的绝技，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传的那么牛……” 许天川这时却扭头看着焦三，一脸正色的提前叮嘱道：“想什么呢，记住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去长沙只是打听镇魂族古墓的下落，尽量不要节外生枝，毕竟我们去了就是外人，不像是在洛阳城，到哪儿都可以横着走！” “许掌柜，您放心吧，这个我懂，我懂……” 焦三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嘿嘿一笑。 “哦对了，小常子，你对长沙的南派有没有了解？” 许天川突然想到了后排坐着的刑常。 虽然刑常也是混在北派的，但他毕竟是卸岭魁首，手下的响马盗匪众多，这两地相距的也并不是很远，说不定会有些了解。 提前先知道点南派在长沙的基本状况，自然也利于这次的目的。 “了解是有一点，但不是很多。” 坐在后排的刑常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南派的盗墓贼基本上都以长沙为主要据点，并且南派的盗墓贼都有着很强的团队意识，自发建立了一个叫做长沙帮的组织，极少有独来独往，单独行动的。” “那长沙现在的基本情况呢？” 许天川又问了一句。 “目前长沙属于皖系军阀的地盘，也属于皖系军阀的腹地，就算是就大的战争，一般情况下短时间也不会打到长沙地区。” 许天川点了点头，也摇下车窗，点了根雪茄叼在嘴上，望着车窗外飞快而过的风景，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期待感…… “我……我知道一点长沙帮的大致现状……” 也就是在这个话题刚刚结束，后排座的水珠儿突然试探着开口轻声说道。 咦！ 许天川居然把水珠儿给忘了。 作为扎格拉玛山部落后裔，他们世代为了寻找雮尘珠，足迹踏遍天南地北，知道的自然很多，这个可一点儿都不奇怪。 “水珠儿妹子，说来听听，那个长沙帮有没有我们洛阳帮厉害？” 水珠儿的话重新挑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焦三最先开口追问道。 “应该比你们洛阳帮厉害点……”水珠儿很诚实的说道：“刚才邢大哥说的没错，他们南派的土夫子有着很强的团队意识，尤其是南派的核心长沙帮！” “长沙帮是由长沙的九股势力组合而成的，这九股势力不单单只是盗墓摸金，因为都是古门，所以在长沙都有着很强的基业，涉及的范围也非常广，势力庞大，可以说是掌控着整个长沙，另外长沙帮还暗中扶持着皖系军阀，所以就连皖系的军阀司令，都要给长沙帮几分面子。” “几乎所有南派掌控地区的古墓，都被长沙帮所占，外人根本不敢靠近。所有的冥器也都是出自于长沙帮之手……” 水珠儿的这句话貌似在侧面的提醒许天川，进了南派的地盘之后，最好不要再想着打南派地区古墓的主意。 但是让许天川内心所感到惊讶的并不是长沙帮的势力，而是水珠儿所说的长沙帮的九股势力。 “难道是老九门？” 许天川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盗墓笔记》中的老九门。 “难道这个世界除了《鬼吹灯》的人物以外，还存在着老九门？” “九门提督，张大佛爷？张起灵，无邪？” 一想到老九门的这些牛逼人物，许天川的内心有些莫名的悸动。 倒也不是许天川崇拜这些人物，而是许天川心里在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大家可以切磋一下。 毕竟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那个许天川了。 但前提是必须要存在。 为了确定这个，许天川立即将头扭转向后面坐着的水珠儿，问道：“水珠儿，你刚才说的长沙帮九股势力，为首的可是张大佛爷张启山？” “咦，许掌柜，你认识？” 焦三诧异的从中间插了句话，看着许天川问道。 许天川摇了摇头：“不认识，听说的。” “你听谁说的？” 水珠儿这时也看着许天川反问了一句，然后又说道：“什么张大佛爷，张启山？我从没听说长沙帮有这么号人物，长沙帮为首的是六指阎王，阎关山。” “六指阎王，阎关山？” 许天川挑了一下眉头，自己同样没有在《盗墓笔记》的老九门中听说过这号人物。 看来这是没对上号。 长沙帮虽然同样存在着九股势力，但并不是《盗墓笔记》中的老九门。 这样的话，那就没机会切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鬼吹灯》和《盗墓笔记》本身就是两个世界，既然这个世界有《鬼吹灯》的人物，那碰不到一块儿去，也算是正常的。 关于长沙帮初步的了解，也算是有点用，最起码提前知道了个大概，能够事先有所预防。 至于去长沙的路途，要比许天川想象中的顺利的多，途中也没有遇到过军阀打仗，更没有遇到什么绿林劫匪。 时间上也都在预计当中，总共用了五天的时间，跨越过长江，来到了长沙地区。 长沙至汉朝以来，一直都是藩王封地的都城，被封在这里的藩王就叫‘长沙王’，最著名的马王堆女尸，就是长沙王的丞相夫人。又因为这里是古代区域性的经济文化中心，达官贵人云集，死后也都葬在长沙的周边区域，所以在长沙盆地，好的风水山丘基本上都有古墓存在，这也是为什么长沙地区会有这么多盗墓贼的主要原因，这一点和洛阳与关中西安盗墓贼猖獗是一个意思。 在进入长沙地区后，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所以许天川四人放弃开车，改为步行，佯装成茶商的身份，进了长沙城。 长沙地区盛产茶叶，每年全国各地的茶商都会来此进行与茶相关的商贸交易，所以用茶商的身份来进行伪装，也算是比较合理的。 刚进入长沙城，许天川就被长沙城内的繁荣给惊了。 都说在古代长沙地区是经济文化中心，而到了现代也同样如此，古色古香的建筑，大大小小的街道穿插在中间，街上热闹非凡，各种贩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一片大好繁荣景象。 如果把洛阳城与其相比的话，实话实说，确实还差了那么一丁点。 当然了，这还全归于目前的各路军阀混战的局面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来。 除此之外，许天川在进入长沙城后，还特意的留意到，在一些街边地摊，经常可见一些卖文玩的商贩，不过摆的全部都是一眼假的赝品。 至于赝品的器型，与洛阳城古玩街的相比，有着很大的不同。 这主要还是因为一些文化上面的差异，长沙地区的很多文玩古董赝品，都是按照当地出土的一些古董器型仿照出来的。 当然了，这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肯定不包含全部，毕竟中华上下五千年，基础文化早已经相融在了一起。 就比如许天川路过一个古玩摊，留意到的一个三足粉彩壶，这是非常典型的马王堆文化，只有长沙地区会有，别的地方是绝对没有的，但只不过这是个一眼假，只是造型对了，上面的花卉也对，不过粉的颜料搭眼一看就是一眼假。 现在许天川刚刚进入长沙城，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下手寻找线索之前，肯定要先做一下准备，比如先找个固定的地方住下来，为了伪装的身份的真实感，先正儿八经的充当几天的茶叶商人，甚至还在茶叶商贩哪儿购入了一批茶叶。 直到在长沙城逛了五天之后，在基本的摸清楚长沙城的大致状况，许天川这才开始去了长沙城的文玩市场。 和洛阳城一样，作为历代土夫子的集中之地，手里有货肯定想着变现。 所以长沙城内也有着一个非常大的文玩市场，比洛阳城的古董街还要大上很多，市场也是格外的热闹，人头攒动，除了两边的商铺之外，马路边还有一排排紧挨着的地摊生意，各种古玩随意摆着，基本上全部都是假货。 许天川因此也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长沙的古董市场，假货极多！ 至少许天川连续看了十几个地摊，别说真的了，就连一个年份老的物件儿都没有，全部都是一个模具出来然后又做旧的东西。 “难不成传说中南派土夫子集中的长沙就是个水货市场？” 许天川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既然地摊全是赝品，那就去商铺里看看。 许天川带着焦三还有刑常，最后面跟着水珠儿，四人一行进了一家名叫水缘斋的文玩铺子。 商铺里各种文玩成堆的摆放着，直有种批发商的既视感，此时正值上午，铺子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店里的一位年轻伙计看来了生面孔，顿时笑着迎接了上来：“几位爷随便看，有没有想要的款儿，我给您介绍介绍？” “我家少爷喜欢古书籍，有吗？” 焦三看着店里的年轻小伙计开口问道。 因为焦三没出过远门儿，所以带着一口很重的河南口音，这店里的伙计貌似也听出了焦三不是本地人，顿时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变得更加客气起来，连声笑道：“这位爷，那您可是来对地方了，整条街，就我们水缘斋的古书籍货品最多……” 显然，在这位年轻的伙计眼里，外地人更好宰。 说话的同时，年轻伙计立刻带着焦三去了一个货架前，货架上摆放的全部都是各种古旧的书籍，不过许天川用半只眼睛都能一眼看出来，全部都是批量印刷做旧的。 不仅仅是这些书籍，整个铺子里，基本上就没有一个老物件儿。 可也正当许天川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落在了一个货架的犄角旮旯位置摆放的一个战国青铜杯上。 准确的说应该是仿战国的青铜杯，杯子整体倒是没有什么特点，造假的也非常明显，包括铜锈和包浆都是后做上去的。 但是这仿战国青铜杯的侧面隐约可见有几个浮雕的字迹。 许天川立即一个大步走上前，拿起青铜杯瞪大眼睛，定睛一看。 “是永生文！” 这仿战国青铜杯侧面的几个浮雕字迹，正是永生文。 许天川极其笃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真的就是永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