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主题统觉测试【求月票,求订阅】
投影屏幕中显示着一张黑白图片,一间西式房屋室内的一条楼梯旁边,有一个长裙女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顾队长,你可以开始解读这张图片了。” 依然是那个空旷简洁的评审室,顾俊依然是坐在椅子上望着投影屏幕。 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的六点多,之前的罗夏墨迹测验也已经结束大半个小时了。 那一共做了两个多小时,除了十张常规图片,天机局内部的十张常规图片,还多加十张特别设计的图片。 顾俊没有去计算自己会得到怎么样的评分,一直就是配合测试,但三十张图片测下来,他看到的事物十之八九都能牵涉黑暗事物。无疑他心里压积着很多灰暗,但做他那种工作的,很难避免有所压积,这不代表他已被黑暗吞噬,却被阴影笼罩。 在罗夏墨迹测验之后,休息十分钟,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就又开始下一项测验。 主题统觉测试,这是早在上世纪30年代由花旗国哈佛大学心理学家亨利-默里和克里斯蒂安娜-摩根开发的一种投射性人格测验。它向被试展示一系列能激发负面情绪但又模棱两可的图片,被试要就每张图片讲述一个故事。 故事要包括以下内容: 导致事件发生的原因 目前正在发生什么 角色的感受和想法 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与其它心理测验那样,主题统觉测试的可靠性、有效性都有争议,但它同样有一套复杂的计分系统,从讲述持续时间、频率,到故事的长度、完整性、复杂性、内容等多方面去评审分析,甚至可以细分到被试者说的每个句子。 不过也正因为这套计分系统运用起来非常耗时,所以没有得到广泛使用。 因而那些有经验的心理医生,会依靠自己的临床直觉去得出一些结论。 但眼下的这次测验,顾俊对每张图片说的每个故事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完整纪录下来,详细地分析评估。 主题统觉测试的完整版本包含32张图片,其中有显示男性人物的、显示女性的、男性和女性都有的、性别不明确的、成年人、孩子,还有的没有人类人物,有一张卡则是完全空白的。 虽然最初设计这些卡是为了覆盖所有群体,但后来任何卡都可以用于任何被试。 创始者默里建议一次测试使用20张卡片,不过一般从业者只选定8-12张卡片。 顾俊不知道自己要做多少张,很可能是全部或者更多,他同样对所有常规的32张图片卡了如指掌,不过这个测试已经做了半个小时多,做了7张图片了,他还没有看到哪一张熟悉的图片出现,这些似乎全是新设计。 但他有点疑惑,一套成熟的心理测验是经过长时间大量的临床数据,才从初始设计变得成熟的。每张旧图片靠着海量的病例才能展现出存在的机理,新图片带来的不确定性,无法一下子搞得清楚。 这次对他的评审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是想测个清楚明白,直接拿些新东西来测是不适合的。 本来被试讲述故事并没有时间限制,因为持续时间也是一项评分考量,而他现在每张图片只有5分钟去解读。 一项评分机制的改动,都会引起整个系统很大的变量。 现在变的不只是一个主题统觉测试,还有罗夏墨迹测验,还有别的…… 除非这些不完全是新的,除非……玄秘局那边也参与进来了。 对于玄秘世界的心理和精神病学,顾俊自然有了解过,但那些涉及玄秘局秘密技术的,不完全了解。即使有了天玄总署,天机局和玄秘局的技术交流亦不是直接全部共享的,远远不是。 顾俊心头一阵莫名的纷乱,如果组织真的是把玄秘局也拉进来审他,那么对他的信任程度…… 不只是信不信两界全民免费医疗计划,而是信不信他这个人…… “顾队长?”那边的翟明晖又问了一句,“你还有4分钟。”在右边的另一位评审员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这一个个的测试下来,对于被试者是一种精神考验,但对于评审员,同样不轻松。 就算这些是最为资深的评审员,但他们面对着的,是被称为天机英雄的人。 “嗯……”顾俊应了声,望着图中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限制时间也许是为了降低他的伪装,可他根本不打算伪装,讲了起来:“这个女人在等她的丈夫回家,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天色非常黑,雷声很大……” 随着这么说着,在他眼中,那张图片好像活了过来,那轰隆的雷声似在耳边。 “已经晚上七点多了,雨下得越来越大,但她的丈夫还没回来,她丈夫一般都在六点就会准时回到家的……那个年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话,她无法立即联系她的丈夫,她开始有点担心。 女人开始向她诚心信奉的神明祈祷,祈祷她丈夫不要出什么事。 他们刚刚新婚不到一年,彼此相爱,生活过得很甜蜜,他们正打算要一个孩子,很多计划都已经做好了。 女人祈祷完没多久,门铃突然响了,她迫不及待地奔过去开门,是丈夫吧?她想。 她打开了门……” 说到这里,顾俊停顿着了,缓缓深吸一口气。 心中有两种故事走向正在拉锯,一种是发自心底的原始想法,另一种是意识的好心修改。 最后,他选择了更为强烈的那种翻涌,忠于这次测验,说道:“门廊上什么都没有,女人只看到了外面的狂风暴雨,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听错了,还是门铃被大风吹飞的杂物撞响了。 这场风暴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而她的丈夫,直到天明依然没有回家。 女人再次看到她的丈夫,是那天下午在当地警察局的验尸房。 她的丈夫死了,昨晚她的丈夫在赶回家的路上,被一棵被风暴掀翻的大树砸中,当场死亡,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