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赢得的脸面，一定要当面感谢
“经过无数次证明，在无数个世界线上，只有白石城的炼金协会是最领先的，那个外来人只不过想从你这个大总管这里片些钱来的，你还当真了？” 有些话语已经变得有些失控了，欧摩西现在就想过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行了，都给我闭嘴。”就在这时，那边响起了罗伊威严的声音，“专心实验，来那边那个你过来点火，欧摩西，注意观测记录。” “明白！” 欧摩西抚平情绪，开始指挥现场的具体事宜，一个比较年轻的中阶炼金术师拿着火把，站在那个临时搭建的木屋旁静静等候。 并且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次的实验可一定要成功啊！ 经过了多方面的排查确认以后，他转向了罗伊会长报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您亲自动手了。” 罗伊点了点头，理了理快要拖到地下的胡须，上前了两步，抬起双手准备施展法术。 一时间，四周的低语也渐渐消失，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会长与那个小木屋之上。 只听从罗伊口中熟练的念出了一段咒语，然后将双手拍在了地上，只见一道浅蓝色的光从地表闪过，一直通到了那个小木屋的底座。 这个魔法是再女王发现魔法粉尘用途之前战斗法师们最常用的魔法之一，其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利用地面的震动将敌人放倒。 而根据欧摩西的计划，将这个实验用在这上面，就是为了实现叶海亚所说的“将粉尘都扬起来”。 那个临时小木屋抖了几下，只见那些蓝色的粉尘从那个小窗口飘了出来，说明这招颇见成效。不禁赞叹了一下老罗伊还真有两下子。 “就是现在！”欧摩西向那个负责火把的炼金术师吼道。 那个人立刻将燃烧的火把丢了进去，然后拔腿就跑，样子十分狼狈。 哄笑声从旁边的那群老不死的高阶炼金术师传来，显然他们还觉得这个实验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他们要出言讥笑之时，只听一声闷响从那边响起。 咚！ 只见那个临时的小木屋，在那一瞬间竟然在原地“跳”了一下，然后落回在了原地。 虽然可能只有一眨眼的时间，但是毫无疑问，实验成功了。这次爆炸与之前那个在房间里被炸死的倒霉蛋造成的效果没什么分别。 那些高阶炼金，愣在了原地，简直不敢相信，有些人微微张着嘴巴，互相交换惊愕的眼神。 这怎么可能？他们花了那么久那么都次的实验，竟然被一个外来人的一句话，给……给解决了？ 欧摩西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喜悦，没有在爆炸闷响的时候跳起来，然而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看着那些高阶炼金术师失魂落魄的表情，欧摩西觉得更爽了。 有些人发现了他的目光，想说些什么但是不敢开口。 欧摩西知道，这些老家伙是真的想知道，他们想明白自己以前那么多次实验到底哪里错了，一个财务总管到底为什么能靠一个外来人的一两句话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的欧摩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哎呀，各位前辈们，觉得这次实验如何啊？你们说外来人一个个都废物，然而你们却比不上人家，哈哈哈，哈哈哈哈，比不上别人！” 只见那些高阶炼金术师一个个握着拳头、满脸胀红，之后又一个接一个的夺门而出。 这时，欧摩西觉得有一只手在背后拍了拍他的后背，原来是罗伊会长。 “总管大人。”罗伊摆了摆手手，示意身材高大的他付下身来。 “怎么了大人？”欧摩西将耳朵贴了上去。 “那位外来人先生如果出现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了吗？”罗伊悄悄道，“一定要将人才安排妥当。” “明白了会长大人。”他点头应下，心中窃喜。 这次赢得的脸面，一定要当面感谢！ …… 随着两个简单音节的咒语，叶海亚放出了基础魔法。 接着一道蓝光闪过，一些泛着黄色杂质的小石头落在了桌子上。 杜里克在一旁拍手叫好。 叶海亚耸了耸肩，经过这几天的不断训练实验，他好像也觉得这基础魔法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最近这几天，叶海亚不断的对自己施展的这个魔法做着观察和分析，初步得出了一些结论。 首先，因为杜里克的曾经听说的是：将脑海中的想像之物想的越细致，造出的魔法粉尘越多，所以叶海亚推测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这些中世纪的人更加了解一些物质粒子层面的构造，才产生了魔法的变异。 然而叶海亚做过实验，逼着自己制作制作魔法粉尘时想像那些东西不要太细致，不要想些分子原子结构的事情，然而造出的东西还都是些他原来脑子里想像的，完全没有变成魔法粉尘的迹象。 直到有一次杜里克提议，干脆你在脑子里想像一下魔法粉尘，造出来的不就是那玩意儿了吗？ 这招还真奏效了，但是得到的魔法粉尘少的可怜，虽然杜里克没说什么，但是叶海亚估计是真的魔力不足的问题。 那个水晶柱的测试应该是很准的，自己如果单单制造魔法粉尘的话，确实要比正常的炼金学徒要差的多。 最近测试的时候叶海亚是不敢再在脑中想像那些比较大的物件了，经过测试铁剑那么大的东西已经隐约触到凭空造物的极限。再经过一些测试发现，这个造物的极限值，其实很大程度上和物体的质量有关。 别看这些数据拿出来简单，叶海亚可是为此付出了代价的呢。 外来人营地的门口已经有好几摊他的呕吐物了。 据杜里克解释，每次叶海亚造出比较大点的物件之后的反胃，是魔力耗尽的一种表现。在炼金协会的那些想拼命努力展现自己的新人中常常出现，他们为了造出更多的魔法粉尘而拼尽全力。 说道炼金协会，这几天杜里克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一个原因是叶海亚已经为家里挣够了金币，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这个青年已经不指望凭借辛苦在从炼金协会那里偷学到什么东西了。 然而并不是他放弃了寻求魔法造诣上的提高，而是他找到了成就梦想另外的道路——也就是亲近叶海亚。 从那一次叶海亚将简单的基础魔法改变造出铁剑以后，杜里克对叶海亚的态度转变大的出奇。 隔一段时间就会询问一下叶海亚需要什么，或者没事找事地帮叶海亚做些事情，有的时候还会拍一下马屁。 就像现在这。 “大师，您不仅能随便造出这么多东西来，还这么勤奋的实验，真是厉害！而且说实话，那些高阶炼金术师肯定不知道有您这样的方法，他们知道了肯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忽然变得无比谄媚的杜里克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但他当然明白为什么杜里克要这样做。 其实仔细想想，也许心里想的东西越细致，细致到入微的话，其他人也能像他这样凭空造物。作为一个材料学专业的学生，叶海亚如果把一些化学知识交给杜里克的话可能他也会将想像的物体具象化。 对于这些知识，叶海亚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以后逃离这个白石城以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蚁，如果因为自己魔力不够而耽误什么事情，杜里克可能可以为此弥补一下。 然而，教学的效果却不太理想。 “您说我们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由小球构成的？”杜里克问道。 “对，可以先这么简单的理解。” “我怎么有些不信呢？您是不是在骗我什么，因为你魔力不够又怕我学会了这玩意儿超越你？” “妈的，不学拉倒。” “……我学……我学” 不知道怎么的，叶海亚忽然特别想念雅妮，如果那个好学的女孩在这里，她肯定不是这个态度，她肯定是会像海绵一样，把这些离谱的抽象概念给全部吸收。 她现在究竟在哪一个世界，的哪一个地方呢？究竟会不会再次相遇呢？ 杜里克的嘟囔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铁剑是小球组成的，铁剑是小球组成的，铁剑是小球组成的……” 接着一道蓝光闪过，桌子上洒了一层蓝色的魔法粉尘，然而并没有铁剑。 “您看，没有用。”杜里克说道。 叶海亚扶住额头…… “也对，这么点时间学会也有点难为你了，我花了差不多十五年才弄明白的，你加油吧。”叶海亚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杜里克咽了一下口水，继续潜心研究那些叶海亚给他花的潦草的分子结构示意图。 这个青年心底忽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找对了方向。 对于那些魔法的基础理论，这个教他知识的人好像真的是倾囊相授。 回忆之前在炼金协会的时光，虽然自己嘴上说这边前程似锦，而且既有天赋，但是杜里克又哪会不知道，其实自己在那里根本就学不到东西，天赋什么的连展示的机会都不会有。 在协会那里，偷学技巧几乎变成了学徒们学习真东西的唯一方法。那些炼金术士会用各种理由搪塞关于传授知识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教些假的咒语，学不会就说你笨。 就连这最基本的炼成魔法粉尘的基本魔法，也是杜里克在协会当苦力时偷偷学到的东西。 而现在叶海亚教他的东西，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每天都是新的，每天杜里克都有一大堆的问题等着去询问叶海亚。 那些对于刚学习新东西的疑惑，让杜里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就是学习真本领的感觉吗？ 再看看那边正在滔滔不绝讲述小球理论的叶海亚，他坚信自己当时跪下来拜师的举动一定是正确的。 不过，这真理也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