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真傻，真的！
听了曾自国的解释，廖工这才收回审视的目光，道： “既然都是项目组里的人，保密级别都不会太低，反正迟早你们也会接触到，我就提前给你们透点底。” 把手中的那块电路板抖了一下，廖工神神密密的道：“这块电路板，实际上是我们国家首创的反重力装置。” 反重力装置？你在逗我玩吧！只要学过初中物理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一通电就会短路。 看着两人那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廖工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不信，刚得到这东西时，我也是不信的；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你们也错了。这玩意儿真的就是个反重力的装置。” 看廖工信誓旦旦的说着，曾家兄弟有点将信将疑；要完全相信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真的亲眼见到。 “我们国家的航空工业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虽然说不上最顶尖，但也是妥妥的世界前五了；要是寻常的飞行器，国物院至于连年都不让大家过，这么着急上火的拨款成立一个新的飞行器项目组么？想想看，为什么？就为了逗你们玩吗？” “就是因为这种前所未有的反重力装置出现了，郭嘉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种新型的飞行方式上有所建树。至于真实性你们完全可以放心；经过我们再三验证，证明了它就是一种颠覆传统流体力学飞行的新型飞行方式；它能在足够的电力激活下无视一定的重力，将物体带到空中。已知的高度足足升到了海拔4000米的高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曾家兄弟暂且相信了。 曾自国不解的问道：“廖工，我记得这东西是我叶哥，就是叶谨瑜那里的；当初他不会做电路板，还是我帮他完成的第一块电路板呢。难道这个反重力装置就是叶哥发明出来的？” 曾建国听到这话就是一呆，犹记当初那个姓叶的老乡是找自己去帮他做飞控，被自己拒绝了！后来又找自己去做电路板，还是被自己拒绝了。莫非他要做的就是这个…… 他紧张的看向廖工，却见得那廖工居然真的点了下头，曾建国只感觉前额一懵，脑子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那些开复印店的老乡没什么文化，只会吹牛打屁搞复印；我不知道他们当中也有很厉害的角色，更不知道一个高中生都能搞出反重力设备，我只想说还能不能愉快的建设社会主义了？ 一想到自己与那反重力设备失之交臂，曾建国就悔恨到心痛。 曾经有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可是就这么被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以至于这次参与到项目组中来，都是靠了导师的提携沾了放长假的光。 如果当初自己帮那个老乡一把，不，哪怕只需要稍微应付一下，就能发现这块电路板的不同寻常之处。可惜，我真傻，真的！ “这块反重力的电路板正是经过叶谨瑜先生加工的；可惜这位叶先生太忙了，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没法让他常驻工厂。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听到有人说电路板的制作者另有其人时我有多高兴；二话没说就让他们将你给请来了。”叶老板从众多监视眼线下消失不见，无疑是个很坏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被压缩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以至于廖常青都只以为叶老板太忙，连这反重力装置都不顾不上。 廖工都不清楚的内情，曾自国就更不知道了。看了一眼守着红旗车的两个黑衣人，颇为幽怨的嘟了一句： “呃，你们这请人的方式挺特别的！”然后又道：“不过你们找我可就找错了，我制造电路板的方法都是跟我哥学来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方法；你们找我还不如让我哥出马。” 曾建国正满腹懊悔呢，听到弟弟的吹捧，内心一喜，正要谦虚两句时，廖工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制作电路板的方法，我想我们的工程人员掌握的比在校学生要多一些。我更想看到的是一个真正动手做过反重力电路板的人，在我面前重现一次制作过程。” 言下之意，没弄过的人一边去。 曾建国只觉得自己的心理阴影有如日全食一般，无边无际……我真傻，真的！ …… 大唐时空，叶谨瑜陪着崔家小娘子看了一集单韵母后，李渊就带着他的大臣们摆架神人坊……看墙上的仙女来了。 说起来，李渊也是见过世面，看过小电影的人了；笔记本电脑在他手上这么久，他应该知道投影机其实就是还原某个场景的道具而已，不至于为了看一场小电影而特地摆架神人坊。 只是这次的传言实在是太诱人了，报信的人说仙女在传授长生之道；长生啊！对于已经六十岁了，并且还希望继续执掌唐帝国六百年李渊来说，比什么国事都来得重要；哪怕心里明知道讲长生的可能性不大，但不亲眼看看，总是不死心的。 李渊一来，崔家小娘子就被赶出了她负责的书店。 叶谨瑜陪着李渊又从头开始看单韵母……直到李渊死心。 “此物何用？”看完了一集单韵母后，李渊没看明白，便问了一句。 古代的汉字没有拼音，一直到北洋政府时期才有第一代的注音符号，叶谨瑜推广的这套拼音法更是到新中国成立并且在全国范围推广普通话时才正式确定。那古代人是怎么学汉字读音的呢？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直音，另一个则是反切法。 所谓直音，就是用一个字给另一个字注音，比方说毂，字难写，也难认；就可以给它注音：古。意思是这个毂字读古。古人的通假字就是这么来的；其本质就是古人写了错别字，我们这些后来人给这些错别字取个雅称而已。 反切法复杂一些，使用时用两个字给一个字注音。取第一个字的声母，再取第二个字的韵母，然后声母韵母一拼；比方说《广韵》中就有记录‘缓’字的切法，就是‘胡管切’；取胡的声母{h}再取管的韵母{uan}；然后拼合起来{huan}。就得到了‘缓’的读音。用法简单，操作复杂；首先你还得先认识胡和管这两字，并且知道它们的正确读音，否则……什么叫十里不同音。 不过叶谨瑜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启蒙学字的，但他也知道古代不可能有拼音字母，所以解释道： “这是用来学字的拼音，能提高学习速度；我看坊中的工匠没几个能认字的；不能读书识字，就没法理解设计图纸的意思。所以把拼音弄来，提高他们的认字速度。能认字，他们才能更好的做工。” 李渊点点头，他也明白能做到工匠级别的，年龄都不会太小；不比那些呀呀学语的蒙学幼童，学起字来更为吃力；想必神霄王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快的识字，才整了个仙女出来教这个什么拼音吧。匠人识字了才能更好的替帝国添砖加瓦不是。 尽管心中明白拼音是个好东西，可惜李渊的心思却全不在拼音上。 “神霄王，世上果真没有长生不老之方么？”收获了拼音的李渊不但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显得很惆怅，眼看着这个帝国越来越强了，但他却不能看着自己打下的帝国走向更强，遗憾啊！ 这话叶谨瑜没法接啊！难道跟李渊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应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这样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当然上面的说话太直白，古风一点应该这样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卵毛。 说的是大实话，可李渊这位大金主会高兴吗？ 这样说肯定不行的，但叶谨瑜也没有长生不老的法子啊！这种东西，叶老板自己还想呢！ 所以，对于痴心妄想的李渊，叶谨瑜只能不说话，以沉默来应对。 已经六十岁了的李渊确实老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没有多表示什么，便带着遗憾和满身的暮气打道回宫。 倒是跑来看热闹的秦王李世民留下来找到叶谨瑜。 “神霄王之拼音，实乃我大唐万世之功也！小王在此拜谢神霄王对我大唐的贡献。” 一句话把叶谨瑜说得一愣，本来还以为这位是来催飞船的进度呢，没想到开口却是提的拼音。 有现代社会廉价知识填充的饱汉子叶谨瑜，却是不知道大唐时空的知识普及率低到何等程度。如今天下学问大多为世家大族所掌控，寒门难以接触到书籍学问，得不到晋身之资，想在仕途有所作为是千难万难的。所以朝堂上世家大族的势力很大，大到皇权都要相让三分。对于注定要当皇帝的李世民来说，这样的状况不是他乐意见到的，按照历史的发展，科举制度会改善了朝廷的用人制度，打破血缘世袭关系和世族的垄断；但这些都需要时间，更需要知识的普及。李世民不认为自己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等到知识普及。可是拼音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曙光。 “好说，好说！”已经拥有的东西，人们一般都不太懂得珍惜，就像叶谨瑜自小就学拼音，所以并不觉得拼音有多神奇；对于他来说，拼音只是用来提高工匠识字率的工具；却是不知道拼音实际上是从明末开始，十几代人渐渐完善的心血。 而对李世民，叶谨瑜一向是警惕居多的，毕竟叶老板一再坏了李世民的好事。如果放到叶老板自己身上，绝对是从早到晚的报仇，以己度人；叶老板不惮以最坏的打算来揣测李世民；哪怕双方有过几次交流合作，而且还比较愉快。 “小王犬子承乾，年七岁；愿令其拜神霄王为师，学习拼音之法；若神霄王愿纳其入门墙，小王必重金感谢！”坊间早就有传言，说神霄王要令匠人识字；有神霄王背书，李世民可以想见只要神霄王不倒这拼音之法必然大行其道；越早了解越好，因此，不惜让自己的儿子打入神霄王集团的内部。说不定还能学些神异之术。 李承乾啊！那也是个杯具。前面的话，叶老板听了个大概，重金感谢却是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