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终南

    太玄却不说话，只笑吟吟的看着二人。

    另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也深情激荡，不敢置信的道：“可是恩师在上，我，我没有做梦吧！”

    在场的一众全真弟子本来听见杨过和方清远的长喝，均都持剑将太玄所在亭台四周围住，见杨过及方清远二人这般激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太玄道：“不是我又是谁来？你们两个臭小子，倒也不错！”

    杨过和方清远听得此言不禁老泪横流，方清远一把跪倒在地，叩头道：“弟子方清远，叩见恩师。”

    一众全真弟子见得方清远跪倒在地，杨过又大失风范，俱都惊疑不已，却不知这年轻道人是什么人，竟让两位老祖宗这般恭谨对待，听几人说话仿佛是全真三代掌教，武林神话，太玄大道君！

    但是太玄道君据说近百年前便羽化升天，何况这人这般年轻，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便是太玄道君在世，想来也是一百多岁的人，怎么会这般年轻，一时一众全真弟子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杨过见这些弟子全都围在这里，不禁喝道：“都围着干什么？还不退下去修行，快快退下。”

    一众全真弟子均都一一退下，杨过虽非全真掌教或是北七真全真七子中哪一人，但他毕竟是全真唯一的太上长老，是大汉开国皇帝，是如今的大汉太上皇，威望自不是凡人可比的，一众弟子均都不敢忤逆与他。

    太玄一道真元送出，将方清远推起来，说道：“起来吧！百来岁的人了，你我师徒，这么多礼干什么！”

    却不知方清远被太玄这一推，心中惊喜之大。他本想自己修炼混元无极功近百年，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在武林中除南仙张三丰在更无抗手，堪称绝世。

    不想今日这师父一推，自己便受之不住，被推了起来，看来师父的武功仍旧高自己不少，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修炼百年竟仍不如师父，况且这近百年过去，师父竟仍是一副青年模样，毫无苍老，而自己等人耆耆老矣，喜的是自己近年来功夫进展甚微，一度以为前路断绝，而师父武功高过自己不少，这说明前路未断，自己仍有前进之机。

    况昔年师父与那密宗大日如来活佛在昆仑一战，二人均不知所踪，而这近百年过去师父却未苍老，莫不是真的得道飞仙么？那昆仑自古有不少神仙传说流传于世，难道师父真的是得了仙缘，寻得了修真之径么？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若真是这样，如今师父归来，那自己等人莫不是也有机会获得仙缘，更进一步么？

    想到这里，方清远心中一阵火热。却听杨过说道：“师父，咱们进重阳大殿里去叙话吧！”

    太玄道：“也好，我们几个一百多岁的老不死的站在这屋顶上确实不成样子，走吧，去重阳大殿！无忌，跟着我。”说罢太玄运起“金雁功”直往重阳大殿飞去。

    杨过和方清远二人看了张无忌一眼，想到无忌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却一时没记起到底是谁，也不在意，只当是哪个故人的晚辈，也就不再多想，杨过提起张无忌直往重阳大殿飞去，方清远也运起“金雁功”跟在杨过身后。

    太玄才入得重阳大殿，便看到那重阳大殿祖师像下供桌上供奉着七个灵牌，太玄在全真时上面只有一个，乃是长真子谭处端的牌位，如今一见便知是全真七子所在。

    方清远和杨过二人提着张无忌跟着进入重阳大殿，方进入重阳大殿，杨过方清远二人便欲叩拜太玄，虽然刚才在外面已行过大礼，但现在是重阳大殿祖师座前，当年太玄大战那密宗大日如来活佛失踪不见，不得已之下全真奉太玄大弟子李清云为全真掌教，李清云走火入魔死亡之时又遗命方清远接任全真掌教，如此两任掌教，皆未得太玄承认，为此一进重阳大殿，方清远便叩头禀明一切，杨过见了也连忙跟着跪下。

    太玄这次却未让二人起来，而是一把跪倒在供桌之前，死死盯着丘处机几人的牌位。

    方清远见了，忙道：“师父，师祖他老人家乃是您失踪之后五年羽化的，另外几位师叔祖也一一跟着仙逝，只有马祖师，他内功深厚，直到你失踪十年之后左右才散功仙逝的。”

    太玄抚摸着丘处机的灵牌，慢慢的说道：“还是怪我，一时冲动，为了些许颜面，追出终南，结果一去不回，害了师父。”

    方清远忙道：“那怎么能怪师父，师父乃是天下第一人，我全真乃是天下第一大教，若是随意被人打上终南山还没有动作岂不是折损颜面，那置师父，置我全真于何地？江湖中人会如何看师父，看我全真？”

    太玄却没回答方清远，问杨过道：“过儿，我在那雪山之巅看到了你师娘和雕兄的坟茔，也看到你师娘墓碑上所记载的文字，当我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过道：“师父，那年你追杀密宗大日如来活佛和金轮大王上了昆仑山，后来再无消息，我多方派人，几位师祖也派出师叔们前去查探，最终发现那座断崖，除此之外更无你的讯息，想来是跌下冰川，凶多吉少，消息传回，师娘她心神俱灭。”

    “其实那时师娘她不是武功即将突破而闭关，而是有了师父你的骨肉，她想给你一个惊喜也就没有告诉你，自己回古墓养胎，想过些时日你去接她之时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不想等来的不是恩师你去接她，而是你可能不在的消息，师娘一时悲痛莫名，竟不慎小产，下身流血不止，亏得孙师祖和她门下几位师叔救治，方才保住师娘姓名。”

    “但终此一事到底伤了师娘的元气，自此每况愈下，后来她又接连三年赶往昆仑冰川，受了寒气，终于在你老人家失踪后得第五年，也就是我更新五年，病入膏肓，在她一再要求之下我们将她送到昆仑山脉那座你们大战留下的断崖之巅，才至那昆仑之巅不过三天，油尽灯枯，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