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暗箭难防霸道娇妻陷囹圄
薛采玉房里,一只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路小锅取出信给江樵,只见一指长的纸条上,只有一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金字下有一小墨点。 路小锅看江樵神色凝重,不禁问道:“堂主,前面什么情况?” “江宁也不太平,最近官兵动向频繁,原因还不清楚,让我们不要冒进。” 路小锅摊了摊手:“反正现在也困在这里,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这时三凳子敲门进来,把陈利嘱咐的红烧肉安全送到:“师姐,陈大哥让我把这端给你。” 这碗红烧肉色泽焦红,汁浓味香,简直是炒菜中的BUG,路小锅一见就走不动道儿了:“师姐,姐夫还专门给你开小灶哟,不行不行,我先帮你验验有没有毒!”她夹了块到嘴里,睁大了眼睛,“你们快尝尝!” 看她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江樵和薛采玉将信将疑的尝了一筷子。江樵那板着的脸上,难得松动了些:“这人在厨艺上,倒有些本事。” 薛采玉放下筷子,就只给了“作怪”两个字评价,然后跟三凳子说:“让他过来。” …… …… 凭这一碗红烧肉,陈利翻身为主,摆驾回宫。他把被褥整整齐齐的铺在地上,虽然现在只能睡在外室,但这已经是陈小二“霸道娇妻爱上我·独占攻略”里的一大步。 他灭了灯,盖上被子。这时,珠帘里传来一句。 “你说的那个水浒,后来怎么样了。” 陈利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掰着指头一数,居然跟他说了13个字,破纪录了。他高兴的给她讲宋江接受招安,伐北辽,征方腊,最后被人毒毙。结果说的口干舌燥,里面半天也没个响。 “睡了啊?” 他张望了半天,还是一点动静也没,只能盖上被子睡大觉,就在他打哈欠的时候,里面这才传来一句。 “没意思。” …… …… 自从陈利全面接手治疫工作之后,不到半月,县内疫情已得到控制,病患锐减,戒严解除,城内工商百业,恢复往日秩序,县衙也开始组织善后,安顿灾民。 事情到此,本来一切都将步入正轨,薛家商队也准备明日启程,可不想陈利从城里采购回来,却看到高子承带着人马,围住了薛家八艘商船,一时剑拔弩张。 江樵高声问道:“不知高县尉有何贵干,为何无故搜查?” 高子承冷笑道:“本县尉接到密报,怀疑你们与熙河路安抚使赵大人遇刺一案有关,特此督查,尔等若无干系,莫要阻拦官差办案。” 江樵知道高子承有意刁难,但眼下只能示意家奴让开。 几十个官兵瞬间闯入船舱,翻箱倒柜,把几条商船弄得乌烟瘴气。薛采玉在边上隐忍不发,陈利倒是举着拳头要揍他,好在被路小锅和三凳子死死抱住。 过不了多久,有衙差捧着一副画出来,高子承翻开一看:“果然是赵大人失窃的《秋郊饮马图》,把他们带去衙门审讯。” 江樵和薛采玉对视一眼,就明白了中间门道,但形势比人强,只能按住不发,随衙役到县衙对簿公堂。 浔阳百姓一听是那赈济灾民的薛家遇事,都赶来衙门围观,一时沸沸扬扬。 县府衙门,头顶明镜高悬,堂下两班衙差,执廷杖、喊堂威,县丞、主薄分列在侧,底下高子承和薛家一众肃穆听审,知县杜彦昌坐稳了太师椅,惊堂木一敲,升堂判案。 “高县尉,这大清早又所为何事啊。” 高子承回道:“属下接到渔夫张勇密报,商户薛氏涉案熙河路安抚使遇刺一案,并从船上搜出赃物《秋郊饮马图》,请杜知县明察。” 他让衙差递上画卷,又有所谓的证人张勇上堂陈词。 “小人家住西郊,素以打鱼为生,前天傍晚,大概酉时,在文澜河畔看到一女子……”他说着还指着薛采玉道,“就是她,和一人在凉亭碰头,小人在芦苇丛里远远听到什么‘画已到手,克日即返,可惜没有取得那姓赵的狗命’,小人想到最近官府通缉的要犯,所以第二天就给县衙报了案。” 杜彦昌听取证词,屡屡点头,又展开画卷一看,确是《秋郊饮马图》,他看向薛采玉:“商户薛氏,前天酉时你身在何处,何人为证?对这失窃名画又作何解释?” 薛采玉道:“前天酉时民女并无外出,薛家上下均可为证,至于这幅画作,更不知从何而来,怕是有人恶意栽赃。” 她不卑不吭,高子承却是咄咄相逼:“你薛家仆人自当护主,岂可为证,而且你肩处伤势又从何解释?州府通缉明文记述,熙河案刺客行刺失利,肩负重伤,而据我所知薛二小姐素有武艺,如今又是从西而来,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杜彦昌连连点头:“薛氏,高县尉所言可是?” 薛采玉紧咬着牙,脸色阴晴,正欲反驳,却被陈利按住。陈利目光从那渔夫脸上扫过,见对方眼神闪躲,心中便知一二,他出列道:“杜知县,我家夫人一向深居简出,岂会无端去那西郊河畔,再说这也仅是片面之词,又无物证,岂可采信。至于我家夫人之伤,乃是上回深入曜山采药,被野兽袭击所致,此事马捕头和黄县丞均可为证。” “哦?竟有此事?”杜彦昌向黄安庭和马绩求证。 马绩回禀道:“当日确有猛兽袭击,有赖薛家小姐舍命出手。” 马绩品性耿直,实话实说,黄安庭只是事后听人说起,但他与陈利私交甚笃,而且陈利有功于黎民,于公于私他都乐于做这顺水人情。 杜彦昌听两人作证,自然不疑有它。 陈利趁热打铁,继续说:“而且据榜文所述,刺客乃西夏人氏,若是得手,又岂会一路东行,自投罗网?至于说我家夫人会些拳脚功夫,就是刺客之论,更是贻笑大方。殊不知天下习武者千千万万,若是懂些武艺,就有行刺嫌疑,那持刀佩剑者,是否可视为反叛谋逆?” “你这么说也对。”杜彦昌缓缓点头。 高子承冷哼一声:“这或许正是贼人奸狡之处,自知西境边陲重兵搜捕,所以故意向东而行,掩人耳目,待风头过去再折返而归。” 杜彦昌点头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陈利惊了,这个草包知县,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吧。 高子承又继续质问:“再说赃物从你们船上搜出,铁证如山,这又从何解释?” 陈利料定这画是他栽赃来的,但眼下没有实据反驳,只能容后迂回:“且不说此画乃受人栽赃,即便退一步讲,此画真伪尚待佐证,草民恳请杜知县,将此画送归安抚使,待辨别真伪后,再做审议。” 杜彦昌向黄安庭问主意:“黄县丞以为如何?” “属下以为此案疑点重重,尚不能草率判决,不如查验画作真伪后,再做决议。” 正当杜彦昌要大事化小的时候,高子承赶紧插话:“此案虽不能定论,但薛氏嫌疑重大,理当收入监牢,以防逃逸。” 杜彦昌连连点头:“高县尉所言极是。”他一拍惊堂木,“薛氏暂时收监,待验明赃物后再做审议,退堂!”路小锅几个只能看着薛采玉被衙差带走,心急如焚。 陈利也是郁闷,这姓杜的知县,怕不是花钱买来的吧,看他女儿落落大方,当爹的却是个草包。 高子承则在边上说风凉话:“陈公子身具大才,想必为尊夫人洗脱冤狱,也是手到擒来,高某在此拭目以待。”他随即大笑而去,陈利也只能干瞪眼。 “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利沉吟了会儿,说道:“先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