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另一起凶杀案
一看到“情未了”这三个字，赵天明的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两个女人。 一个就是王小丽，还有一个，则是他最深爱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表姐——方如雪。 虽然心底里有过那么一点的伤感，但赵天明还是努力地把这两个女人的影像，从自己的脑海中拂去了。 然后，他低下头，钻进了这家酒吧。 一走进那酒吧，赵天明就闻到了某种香味，不过，那并不是韩丽影身上的味道。 他又看了看这酒吧里的陈设，可是，这一看，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奇怪，自己以前难道来过这里吗？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么熟悉，就好像以前来过一样？ 不，不，我肯定没来过这里！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赵天明躲在了某个阴暗的角落，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人。 此时，酒吧里的人并不多，韩丽影已经坐到了另一边，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赵天明低下了头，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地图。 手机地图显示：这个情未了酒吧所在的路，就叫做秀云街。而就在离这条秀云街不远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赵天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名——“燕郊路”！ 一看到“燕郊路”这三个字，赵天明的手就不由地一抖。 这条燕郊路就在三环边上，离通济路也不远，从这里走到通济路，大概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 不过，最重要的是：表姐方如雪过去的家，就在这条燕郊路上！ 突然，赵天明的身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光亮。 赵天明一愣，抬起头来，却见一个戴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那个戴墨镜的小胡子男人，看上去似乎有点眼熟啊？可是，赵天明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家伙了。 “帅哥，你一个人来啊，有没有同伴？”那个小胡子男人也不客气地坐在了赵天明身边，挨着他很近。 赵天明闻到了那男人身上的气味，那，竟然是某种香水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向外挪了挪，离那小胡子男人远了一些。 那小胡子男人咧嘴一笑，用很柔和的，让人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的声音说道：“怎么，你是第一次来啊？” 赵天明并不搭理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却看了看那边的韩丽影。 那个小胡子男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笑，说道：“怎么，喜欢美女啊？可人家对男人不感兴趣，只对女人感兴趣。喏，要是不相信，你看那边。” 赵天明一愣，又看了看这个小胡子男人。 看上去，这男人似乎没什么恶意，可就是怎么看，都有点娘泡的味道。 他又看了看韩丽影那里，果然，她竟然和一个留着短发，穿着短西装的“男人”聊着什么。不过，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那天上午，在韩丽影咨询室里的那个穿睡袍的假小子，因为这一位明显要比上次的那一位更瘦小。 “那也是个女人，你没看出来吗？”小胡子男人说道。 “看出来了。”赵天明眼力再不好，也看出来了。 “这里，一般都是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小胡子男人诡异地一笑。 听到这句话，赵天明更紧张了。 难道，这个小胡子男人的意思是他要来找自己？糟糕，自己怎么跑到一个同性恋酒吧了啊？ 就在此时，赵天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赵天明赶忙站起身，低头就走了出去。 “帅哥，可别去太久啊，我还想找你再聊一聊啊。”没想到，那个小胡子男人竟然叫了起来。 赵天明也不理会这家伙了，径直走出了酒吧门口。 电话，竟然是刘勇打来的。 “刘警官，你找我啊？”赵天明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还转过头，朝那酒吧里面张望着。 “是的，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电话那头的刘勇，声音有点急促。 “什么事？” “张来福死了，就是那个开碾压机的司机，他突然死了！” “什么？”赵天明惊呆了······ 第二天一早，赵天明就急匆匆地赶到了警察局，刘勇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原来，就在昨天下午，张来福的一个麻友打算找他一起打麻将，可打了半天的电话，这张来福就是不接。这位住在张来福所在小区附近的麻友有点不放心，索性就跑到张来福的房子来敲门，可是，敲了半天也叫了半天，就是没人开门。这位麻友还以为张来福大概出去了，也没多想，就先回去了。 可是，到了晚上，他却还是没联系上张来福，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他又约了另一个麻友，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张来福的家，又敲了门，可还是没人开门。两个人联系不上张来福，敲门也没人开，就感觉问题有点严重了。那另一个麻友索性把耳朵贴在门上，却听到了里面的手机铃声，这一下，他紧张了起来，说你赶快去找他儿子来，万一，这老张要是心脏病突发或者中风倒在里面，那可怎么办？ 于是，两个人又下了楼，找到了就住在这小区另一个房间的张来福的儿子。张来福的儿子赶过来，打开门之后，却发现父亲已经死在床上了，那床上都是血。张来福身上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可是，他下身的那个命根子，却被阉割掉了，死状惨不忍睹！ 接到报警后，警方迅速到达了现场，并展开了调查。 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张来福死亡的时间是在24小时之内，也就是前天晚上20点，到昨天晚上20点之间。死亡原因初步确定为他杀，是被人用刀子捅进胸膛致死，阉割用的也是同一把刀子。死者生前并没有发生性*关系的迹象，可衣服却都脱光了，就放在床边。现场并没有发现脚印和指纹，可地面有被清扫过的痕迹。 这个小区并没有安装监控，通过询问保安人员，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在案发时间出没。 “没想到，有人竟然抢先一步，就在我们的前面杀掉了张来福。这一下，线索中断了。”刘勇有点失落，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为什么要杀他呢，为什么要杀他呢？” 赵天明没有做声，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这一次，真真正正的就是一起杀人案件！那个凶手，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他不仅杀死了人，还把张来福的命根子给割掉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可是，杀死张来福的凶手，他到底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杀死张来福呢？ 如果按照上一次与刘勇的案情分析，这个张来福可能隐瞒了写什么。王小丽可能并没有死，张来福也可能是配合她的同伙，并将一具其他女人的尸体，碾压成了无法辨识的无面尸。那么，这个秘密，就只有张来福和王小丽才会知道，这么说来，想杀死的张来福，难道就是王小丽？ 一想到这，赵天明就紧张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王小丽会杀人，难道，仅仅是为了掩盖那个秘密吗？可人心是难测的，会不会是因为其他原因，王小丽才会这么做呢？ “会不会是那个复仇天使？”憋了半天，赵天明终于开口了。 “复仇天使？”刘勇一愣。 “他可是说过自己要复仇的，要血债血偿！”赵天明眉头紧锁，说道，“难道，张来福也是他要复仇的对象？” “复仇的对象？是什么仇？这张来福得罪了他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种感觉。”赵天明叹了口气，“我就怕，这只是一个警告，接下来，他还会把手伸向我的！” 刘勇不说话了，他只是拼命地吸着烟，这是他少有的一种举动。 假如连警察都感觉束手无策了，那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很棘手。 “或许，他只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吧，和你前女友的那个案子无关。”抽着烟，刘勇说道，“这张来福，以前确实是在黑*会里做过，不过，他很早就退出来，洗白了。” “这么说来，也可能是他以前的仇家杀了他吗？” “嗯，有可能。哦，还有可能是风流债。” “风流债？” “是啊，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躺在家里死了，那东西又被割掉了，这说明什么？”刘勇点了点头，“这个张来福，平时就喜欢沾花惹草的，只是现在残疾了，也没钱了，才收敛了一些。不过，这人的本性难改啊，说不定，他就是因为奸情而被杀了。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是啊！”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赵天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韩丽影。 韩丽影那婀娜的身姿，还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 突然，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在潜意识里确实有某种邪恶的念头。可是，张来福被杀的这件事，还是给赵天明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我也不相信会是王小丽杀的人。”刘警官道，“更不相信是她的鬼魂回来杀人的。” 赵天明一愣，抬起了头，嘴巴张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不管你的前女友王小丽是死是活，这个张来福都只是一个次要人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张来福想利用自己所知道的秘密，来敲诈什么。”刘警官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刘警官，你的意思是：王小丽受到了张来福的敲诈，她想让张来福封口，而杀了他？你怀疑她就是凶手？” “这，只是一种可能。” “不，不可能的。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赵天明激动了起来。 “请别激动，我只是说是一种可能。”刘勇道，“没想到，在你那个案子里，又加进来了另一起杀人案。这，难道就是真正的杀中杀？” “杀中杀？” “是啊，在杀人的时候，凶手同时也在心底里，杀死了自己最后的那一点良知。这，就是杀中杀。比杀人更可怕的，其实是杀死自己的人性啊！”刘勇不无感慨地说道。 赵天明不说话了。 “当然，也可能凶手是另一个人，不是王小丽，而是一个同谋者。”刘勇的眉毛紧锁着，“我一直认为，在王小丽与张来福之间，一定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第三个人？”······ “没错，一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第三个人，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第三个人！”刘勇点点头，“这个人，要比我原本想象的，还要狡猾与凶残！我担心，他还会继续行动的。如果他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还会再杀一个人！” “啊！”······